家里已经给薛琰准备好了儿童房,但是回家后,奚馨总觉得不对,薛怀安问她,她又回答不上来。次日薛怀安去公司后,奚馨才想起来哪里不对,她找到了钥匙,打开了原本给薛琮布置的房间……
整个家里又一次兵荒马乱后,薛怀安在医生的建议下,和父母商议,决定搬出去。于是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东城区和南城区相交的鹤野,与濮家成为了邻居。
失去薛琮之后的那段日子,是薛怀安这辈子最痛苦最难熬的日子,不仅他,两家的老人也很伤心,当然,最绝望的就是奚馨了。
现在,薛琰来了,他们又搬到了新环境里,奚馨心头的阴霾似乎全不见了,饭能多吃了,身体好了起来,精神状态也逐渐饱满。
不过薛怀安依然没有放松,他仍和之前一样,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办公,除非必须得去公司了才会出门,因为他不仅要关注奚馨的状况,还要陪伴照顾小薛琰。
薛琰虽然一场高烧把遇到他之前的经历全都忘记了,但是那些伤害却是真实存在的,并且在他的潜意识里留下了不浅的痕迹。他怕生,晚上没办法一个人睡,还特别粘人,只粘薛怀安和奚馨,就连从西城家里带过来的、之前给他做饭送饭的阿姨,已经熟悉了,他还是不亲近。
儿童心理医生会定期过来给小薛琰做疏导,就这么精心照顾陪伴了半年多,小薛琰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起来。
隔壁濮家的太太俞瑾是个既和善又爱交际的人,两家熟络起来,还是因为濮家院子里的那棵蓝花楹。
薛怀安买的这栋别墅两年前是有人住的,是个小明星,以花粉过敏为借口,让濮家控制一下树枝的长势,别伸到他院子里。
树是濮淮楚五岁那年自己种的,与院墙留出了距离,但没想到八年过去,养得太好,长得过于茂盛,最开始留出的那个距离不够用了,树枝还是长到了隔壁院子。没办法,只能剪枝。
那年年底,小明星因为得罪了某个大佬被封杀了,别墅被拍卖,但竟然一直都没有买家,就好像在等着薛怀安一样。
于是这空出来的两年里,蓝花楹就没再被剪过枝。
薛怀安他们搬过来的时候,濮家一家人都不在,出国旅游去了,等回来才知道隔壁来了新邻居。蓝花楹那时正是花期,俞瑾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万一新邻居又是个花粉过敏的呢?于是叫花匠去把树枝花枝修剪修剪。
当时奚馨正带着小薛琰在院子里玩,看到隔壁把开得好好的花枝剪了下来,她觉得可惜,就问了问。
于是,两家的交际就从此刻展开了。
俞瑾站在梯子上,越过墙头往下看,奚馨带着小薛琰站在院子里的草坪上,抬头往上看。
两位妈妈正说着话,俞瑾的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小男孩,他从人字梯的另一边上来的。
这个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濮淮左,这也是他和薛琰见的第一面。
此后,在新的环境里,大人和小孩都交到了新的朋友。
一个月后,薛怀安从公司下班,仍是去老街的姚记酥点买点心,现在不止奚馨喜欢吃,小薛琰也喜欢吃。
点心买好重新回到车里,车子开出去,驶出街道,在拐角处,薛怀安看到昏黄的路灯下瘫坐着一个小少年,很脸熟。
他几乎一瞬间就想起来了,四月二十号那天,姚记酥点旁边的小巷子里,领头的那个!
薛怀安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是他们把薛琰打成那个样子的,但是他们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,他就很怀疑了。
于是薛怀安让小张去把这个小少年拎上车,对他一身的伤视而不见,直接给送到了警察局去。
几天过后,警察局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,让薛怀安带着小薛琰的照片过去一趟。
薛怀安先问了一句,得知是警方抓获了几个犯罪分子,上次他送去的那个小少年提供的线索。而小薛琰,很可能就是被他们拐出来的。
薛怀安犹豫半晌,还是带着小薛琰的照片过去了。去了之后才知道,警方抓的根本不是区区“几个犯罪分子”,而是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团伙的核心成员。
这个犯罪团伙之前一直被内地警方通缉,追查了好几年,前不久内地警方得到线索,说人就躲在港城,遂请港城警方联合执法进行调查并实施抓捕。
这伙人非常狡猾,据线报还和新街那边的帮派中人有关系,警方不想打草惊蛇,一定要等找到这伙人藏匿的确切窝点,才能实施行动。而薛怀安送到警局的小少年,正是其中一人的手下,他之所以瘫坐在街头,就是和那个帮派中的小喽啰斗殴被打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