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那天地震的时候,换成这个叫邱月的女人,他是不是也会那样的奋不顾身。
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
他会的。
他爱她,胜过她。
苏楚鼻头酸酸的,不,他不爱自己,那只是他追逐快感的游戏罢了。
红灯变绿灯。
苏楚一脚油门踩了出去。
回到阿红那儿。
她已经支起了火锅,青铜木炭地,牛油作底。
“苏小姐,锅子支好了,就等你了。”阿花笑着接过苏楚手里的食材,“苏老头,不知道念叨了你几遍了,生怕你出去绕不回来呢。”
苏楚笑笑。
他的父亲一直是善良的人。
“我去调个小料,咱们马上开饭。”阿花很勤快。
苏楚坐到苏成业的身旁。
轻轻地望着他,“爸,你有没有记得,我吃火锅的时候,最喜欢配什么?”
“桔子汽水。”苏成业脱口而出。
苏楚鼻头一酸,差点哭了,他记得。
原来,最深处的记忆,是忘不掉的。
“爸,今晚咱们不喝桔子汽水,咱们喝酒吧。”苏楚买了几听啤酒,招呼阿花,“花姐,你也来,咱们一起吃,一起喝。”
“还有我的份呢。”阿花擦着手,笑滋滋地坐下,“苏小姐,你以后可得常来,老苏啊,时不时的还会提起你呢。”
“是吗爸。”苏楚烫了肉,递到苏成业的碗里,“多吃点。”
三个人,有吃有喝,有说有笑。
苏成业和阿花酒量都不大,不一会儿,就睡得睡,打呼的打呼。
苏楚反而更清醒了。
她穿了件厚一点的棉衣,准备去海边走走。
这个小渔村太安静了。
像童话中的世界。
夜已经沉睡,海浪拍打着礁石,发出澎湃的声音。
她一个人静静地伫立着。
“苏小姐。”有人跟她说话。
苏楚回眸,看到了那个叫邱月的女人。
她看起来更虚弱了,宽厚的棉衣都掩不住她瘦小的身子。
“我知道,你和霍绍梃的关系。”她咳嗽了两声,步履缓慢地走到苏楚面前,“但是,此时此刻,病入膏肓的我,对他来说,比起你来要重要更多。”
本来,面对一个病人,苏楚不想太刻薄。
但这个女人,仿佛是在向她炫耀。
苏楚生理不适。
“你没必要在我面前秀他对你的爱,我和他早已经没有关系了。”
“我也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邱月一直在咳嗽,憋得脸通红,“我只想让他陪伴我人生最后的时光,我知道,他是愿意的。”
苏楚蹙眉,“所以呢,你想说什么?”
“苏小姐,这段时间,就让他安静地陪在我身边吧,别来打扰他,可以吗?”
她像是在请求。
更像是在警告。
警告苏楚,离得霍绍梃要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
苏楚笑了,她望着暗黑的海面,淡淡的,“邱女士,你似乎对男人还不太了解,男人这种生物,很贱的,你不去招惹他,他反而觉得你特别有趣,不停的来刷存在感,我向你保证不了什么,你这些话,最好跟那个姓霍的说。”
“苏小姐,抛开我不讲,我的孩子也需要父亲,算我求你了,好吗?”邱月扑通一下给苏楚跪下了。
苏楚冷眼看着她。
刚想问她这是唱哪一出。
霍绍梃就走了过来,他看向苏楚的目光,透着压抑的愠怒,“她一身的病,你还让她给你下跪?苏楚,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刻薄了?你有不满可以冲我来。”